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橄榄树 - 齐豫

三毛印象

她对我的影响是极微弱的,微弱到好像并不存在。我并不是一个三毛迷,不会刻意去搜集她的故事,也不会刻意找她的文章来读。可是她对我的影响又好像是极深的,那是种非常自然的东西,自然到你不会感觉到它的存在,直到今晚我听到她的录音,她讲起她和她的荷西先生的故事……她的声音细细的,有点飘,仿佛是一个非常快乐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姑娘的声音,可是听到后来我却还是泣不成声了……她说虽然是在沙漠,可是花又开了,花开成海,海又升起,让水淹没,只因为荷西在身边。她说她是荷西的守护天使,她说自己有点迷信,只要她在他身边,他就不会有事。她说:“日已尽、潮水退去,皓月当空的夜晚交出了再不能看我再不能说话的你。”她守在他的遗体旁跟他说你要勇敢要勇敢……这才想到第一次读她的文章是那篇《雨季不再来》,是非常强烈非常深的印象,从第一个词语开始,那种湿漉漉的感觉就如同雨林的河流一样注满了整个房间,我依旧记得那个天色昏暗的下午,那个为她文字着迷的时刻。还有《倾城之恋》,因了那篇文字我学会了那个被一个人的眼眸深深吸进去的表达,而后每每提到令人动心的男孩子,第一反应都是那位德国军官深深的深深的眸子。后来再次读到她的文字是那篇写在荷西去世后的文章,是让我哭得很厉害的文章,因了她对爱人深沉的思念也因了她对父母满满的歉意,那仿佛触手可及的感情,就摆在我面前。爱情尽管是最动人最浪漫的感情,死亡即使是最神圣最崇高的诀别,可还是要面对所有生活给你的种种刁难和种种琐屑,还是要面对苍老的父母时刻不舍的眼神而慌了手脚,而歉疚万千。后来碰到喜欢三毛的Juan,我就为她把三毛离世前写给澔平的那段文字抄写了一遍又一遍,读了一遍又一遍,哭过几次却是记不清了。三毛跟澔平说,遇到一个可以沟通的人我可真是快乐啊,可以说是狂喜了,是一个多么真诚多么可爱的女孩啊,难怪澔平会说可以跟她做一辈子的朋友。

从未想过要像三毛一样去走沙漠、去流浪异乡,只记得第一次听橄榄树时,就被前奏和歌词深深吸引了,不知何时起就在心里埋下了流浪这颗种子,那是我不常提起不轻易说出口的一个词,可每每听到都会觉得是那么美丽,那么潇洒,那么浪漫。而后每每接触到带着这样气息的女子像扎西拉姆·多多,像李·米勒,像Joan Baez,像Mary Hopkin,像Nancy Zhang,像听夏(那个出现在大冰的书中的姑娘)……都会非常喜欢。而如今没有刻意选择,我也学了三毛曾熟悉的西班牙语,也即将要去到一个完全新鲜的大陆开始我的流浪,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我与她的缘分吧。

我相信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,三毛,永远像新生的婴儿一样有着新鲜的血液,纯洁的心灵,清澈的眼神和永恒的初心。她是那个流浪在广袤大地的修行者,她行走,像迁徙的候鸟,南来北往,寒来暑往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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